如果我的父母曾经是坏蛋的话会怎样?一般没人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在你12岁的时候,如果你知道你的爸爸是干非法勾当的,而你的妈妈知道这件事,并且是你爸爸的同伙,这对你来说一定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而更难面对的还有,你亲眼目睹了一起凶杀还要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在对下一次灾难的恐惧中。如果你处在这样的一个境地,你该如何面对呢?
一个12岁的小孩子,在得知自己的外曾祖母要搬来和自己一块住的时候,米奇是不开心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外曾祖母菲斯刚搬来了几天,她的生活作息规律就完全打乱了全家人的节奏。于是米奇开始抱怨,甚至诅咒菲斯,希望她早点回去。
一个偶然的机会,米奇发现了菲斯床下的日记本。于是尘封已久的往事也就揭开了序幕。这其中,米奇也慢慢由对菲斯的厌恶开始转变到同情,钦慕,最后是喜爱。在和欺负自己的罗比交涉无果,还在脸上挨了一记棒球棍,只能生闷气时,菲斯出手了。她拎着一把左轮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解决了所有麻烦。两个人同时住院,同时出院。而在医院里,米奇在读日记的过程中,已经被菲斯深深吸引了,他已经不想菲斯离去了。但最终,康复后的菲斯还是忘不了森林里的回忆,她还是回归了大自然。然后就是无尽的思念,米奇为此打工挣钱,暑假来临时,他毅然踏上了去菲斯住处蒙拿大的路途。他也在蒙拿大听菲斯讲述了剩下的故事。
菲斯无疑是全书的主角,由于父亲在芝加哥的挪用公款的罪行,他们不得不举家搬迁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蒙拿大。十二岁目睹了自己的父亲参与凶杀。后来了解到自己父母酿私酒,并成功找到了酿酒场所。在一个瓢泼大雨的晚上,提着风灯,拉着妹妹,找到了酿酒的洞穴,也发现了死去的父母。为了掩饰父母的罪行,第二天又手磨了胡椒粉,洒在洞穴周围掩盖痕迹。后来,自己的父母被亨利葬在了一棵枯树下,没有墓碑。直到自己成年,亨利把关于自己爸爸的一切告诉了菲斯,菲斯也才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发生在菲斯身上的所有事情,无不展现了非凡的勇气和坚强,而他们一家在从芝加哥搬来蒙拿大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断绝了他们各自家庭的联系,包括在这以后的生活中,她是孤独的。甚至当她告诉米奇自己来他家里的原因不过是众多名单里的随机抓阄,而她来到米奇家里也不过是排遣一些生活中的寂寥,她终究还是属于森林的,就像她的家安置在大森林的中央一样。
大自然对人来说是最能抚慰我们忧伤,让我们过得舒服的。而当我们走在一片原始大森林里,是不会觉得有任何不舒服的。而在城市里,人们在夜晚看不到天空。
就像菲斯的妹妹爱米莉嫁到中国后再没回来过,毕竟没有人愿意重新去回忆噩梦一样的生活。但是,菲斯留下来了,而且准备在那里安享晚年,菲斯无疑是更加坚强的一个。
无论如何,菲斯最后的结局还算是不错吧,至少在生命的尾声,一个12岁男孩的出现,愿意了解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尽管是相隔光年的距离,也算是得到了传承。
高飞|周末图书馆荐书
双腿长满了红斑,每天要靠药物的作用减轻瘙痒。同学们都嘲笑他,欺负他,他却不还手,不理睬,任凭拳头和咒骂落在他的身上。最后他不得不休学,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无心学习;另外一部分是来自外界的压力,人们认为他的病具有传染性。就在他接到休学通知的当天,他遇到了她。
一个悲伤,一个愤怒。就像威力美说的那样,他们两个简直是绝配。也许是同病相怜吧,两个孤独的灵魂就产生了交集。
罗伯因为母亲的去世,再加上自己的病情,他一直活在巨大的痛苦之中,而他的爸爸也同样因为失去妻子的痛苦而无瑕顾及自己儿子的感觉。于是,他把自己的感情锁在了一个手提箱里,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使得他打开那个手提箱。他一个人去学校,坐在校车最后一排,在教室雕刻他的老虎。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心门紧锁,心无波澜。
直到西斯丁的出现,她又是另外一个孤独的灵魂。她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再不会回来,但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自己的父亲很快就会来接她。在一次次的失望与期望中,她变得乖戾而愤怒。与罗伯的行为相反,她绝不逆来顺受,她会反抗,甚至主动找别人麻烦。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她被一群女生围殴时,鬼使神差的,罗伯帮了她,他挑衅这些女生来打他。于是,两个不幸的人就从此走在一起了。
然后罗伯分享了他的秘密,她理解他,她跟他一起去看了老虎。但很快问题就来了,西斯丁看到老虎后,便提议放了它,老虎应该呆在森林里,而不是笼子里。为此,她还提议要锯开笼子,放走老虎。很快,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罗伯的预料,老虎的主人,也是汽车旅馆的老板,交给了罗伯一项特殊的任务,喂老虎。当然,他拿到了笼子的钥匙。他并没有瞒着西斯丁,西斯丁得知这个消息时,就要罗伯打开笼子放了老虎。可出于现实的考虑,罗伯并没有这样做。
于是矛盾产生了。而在和威力美的交谈中,罗伯应该也认可西斯丁对威力美的评价,女先知。威力美的确是一位智者,她能够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质,知道问题所在,而且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法。罗伯为她雕刻了一只木鸟,为她儿时失去一只小鸟的痛苦带来了一丝慰藉。罗伯突然想起威力美曾告诉他必须让悲伤升起来,离开他的双腿,释放出来,他的双腿才能得到治愈。于是老虎和他的悲伤交织在一起,盘旋在他的头顶,然后轻轻降落在他肩上。这时他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
他去找西斯汀。他们终于把老虎给放走了。但是很快,他们就听到了枪响。然后就是老虎的尸体和举着来复枪的爸爸。罗伯不停的把拳头落在爸爸的胸膛,而爸爸只是举着枪,默然承受着。然后,罗伯打开了手提箱,让那些刺耳的话语悉数倾倒在爸爸的身上。
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爆发了,包括爸爸。父子两在这样的场景下,终于吐露了心声,也解开了心结。妻子死了,妈妈去了,他们都不可能再拥有她。他们拥有的只有彼此,他们必须面对这样的事实。罗伯也懂了,泪水像股急流似的,从眼中涌出来。从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从他母亲曾经呆过的地方,从老虎曾经呆过,现在已经消失了的那个地方不停的涌出来。
然后他们为老虎举行了葬礼,西斯丁念了一首诗。回去的路上,罗伯的内心仿佛轻盈了许多,好像他已经放下某件沉重的东西,远远把它抛开,不再回头看。